浮生三千,
吾爱有三,
日为朝,月为暮,卿为朝朝暮暮。
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e world.
Sun, moon, and you.
Sun for morning, moon for night, and you forever.
多么唯美的翻译!
但谷歌翻译是这样的:
我爱世界上的三样东西。
太阳,月亮,还有你。
太阳代表早晨,月亮代表夜晚,你代表永远。
同样一篇短诗,不同的翻译下意境却有着云泥之别。其实不光外语翻译,古典诗词、文言文乃至一些值得把玩的句子也是如此。翻译英语需要足够的英语功底,也要能体会到文字的美学。从咏叹调到十四行诗,离不开flight,sight,afloat间的节奏,离不开开口音闭口音的协调,也离不开对中国传统意象的如数家珍。
翻译古诗词需要牢固的文学功底、也要有足够的考证能力,也就是部分意义上所谓的“小学”。是啊,不知道绿蚁是什么,怎能不翻译成破坏氛围的绿色蚂蚁呢?体会不到白居易送别的心情,怎能不出现带着调笑气息的老兄?剥离韵脚平仄,不管四声八病,诗词也不过只是语调奇怪的短句罢了。
而这种冥冥之间的共鸣,是需要天赋和积累的。“古来以文辞欺人者,莫若谢灵运,次则王维。”设身处地,剥离文辞,理解意义,去枝求干,这是翻译者应当具有的能力,如此才能体会到文字之美。著名翻译家许渊冲先生有言:“把一个国家创造的美转化为世界的美,是我翻译诗歌的初衷。”的确,文字间的隔阂让我们失去了多少美好,而优秀译者们的努力正是这之间最好的桥梁。
其实察言、出言之道也在其中。当我们听到一句话时,也要理解他人说的是什么,什么时候说的,为什么而说,这样才能“翻译”好这句话的本意。当我们将要说出一句话时,也要想好自己要表达什么,怎样表达更好,怎么让话语蕴藉起来,这样才能使自己的意思被充分理解。
从“译”出发,从“译”结束。最后让我们欣赏一下许渊冲先生对登鹳雀楼的翻译吧:
白日依山尽,黄河入海流,
欲穷千里目,更上一层楼。
The sun along the mountain bows;
The Yellow River seawards flows.
If you’ll enjoy a grander sight,
You’d climb up to a greater height.